《昨日的世界》,比茨威格自传,它更像是微缩欧洲史。茨威格,写过《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他的这一本书写的则是欧洲知识分子对于往日的回忆,一战打碎了繁荣世界美好生活的迷梦,然而,昨日的一切都已经逝去,这是一个文人的心路历程,更是一个西方文明的反思性文字!
这是一本个人回忆录,回忆的主人在自己的文笔里重回昨日,yesterday once more。
茨威格的个人经历无人可以复制。作为一个犹太裔的奥地利人、才华横溢的作家、善良仁慈的人道主义及世界主义者,他经历了一战和二战,感受了人类文明的倒退、精神的坍塌以及人性的堕落。他和他的作品曾深受世人珍爱,却又在战争的魔爪下被抵制和销毁。他本人更是尝尽了管控、监视和被驱逐的黑暗岁月。他的人生曾经飞黄腾达荣华富贵,却又在一夜之间跌入谷底颠沛流离……
这本《昨日的世界》我读的很慢,越往下读,心里的某处越是隐痛。一个如此与人为善从不吝惜赞美朋友、热爱生活、并且对世界文学做出了巨大贡献的人;一个在自己的作品里从未攻击过任何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和平主义者;一个一旦收集到某艺术家的手稿就幸福地手舞足蹈、单纯的像个孩子的人……为什么平白无故地要让他遭那样的罪?
我拥抱我母亲时,也怀着这种暗藏的“这是最后一次了”的感觉。我对这座城市的一切,对这个国家的一切都怀着“永别”的情感。这是一次告别,也是一次诀别。
我几乎用了半个世纪的时间来陶冶我的心,让我的心作为一颗“世界公民”的心而跳动,但是没有成功。在我失去护照的那一天,我已经五十八岁了,这时我才真正发现,一个人随着祖国的灭亡所失去的,要比那一片有限的国土大得多。
我整个一生热烈追求人性和精神上的团结一致,在那个比其他任何时候都需要牢不可破的团结的时刻,由于受到严重的排挤而感到无能为力。我感到了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孤独。
有人说:别和我们住在一起!可是又不告诉他们应该住在哪里。人们把罪责加在他们的头上,可是,又不让他们用任何方法去赎罪。所以,他们在流亡的路上睁着焦急的眼睛注视着——我为什么要逃亡?你为什么要逃亡?你和我为什么要一起逃亡?我既不认识你,又跟你毫无关系,我既不懂你的语言,也不了解你的思想,为什么我要和你一起逃亡?为什么我们大家要一起逃亡?没有人能解答出来。
摘录的基本都是书的后半段文字,那时的茨威格已经活的越来越不舒展了,字里行间充满了惆怅、无奈、愤懑与绝望。作为一个真正的精神贵族,1942年2月22日,他穿着衬衫打着领带,带着最后的尊严与体面和妻子洛蒂双双服毒自杀,并留下这样的遗言:
我在神志清醒地自愿辞别这个世界之前,急于要完成最后一项义务:向如此友好、如此热忱地给我和我的工作提供休憩地的这个美好的国家巴西表示衷心的感激之情。我日益深情